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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聲剛從青海採風“花兒”歌會回來,一段微博上寫的話讓我頗有同感:“一座城市能讓人眷戀不捨的原因,絕非炫美的燈光或高聳的建築物,而是城市獨具特色的‘酷’文化所塑造的細膩雅緻人文風景,纔會讓人體驗深刻。”
每年的七月下旬到八月上旬,青海各地都在舉行“花兒”會,有被譽爲西北“花兒”精魂的河湟“花兒”會、有歷史悠久的民和縣峽門“花兒”會、樂都縣的瞿曇寺“花兒”會、五峯山的“花兒”會、大通縣老爺山的“花兒”會等等。有趣的是,各地的“花兒”會不僅風情各異,而且都有着美麗動聽的傳說,並且與獨特的習俗連結在一起,一片詩情畫意。
從各地趕來的“唱家”、“歌把式”,即興編唱和飆歌,歌聲、笑聲、掌聲、喝彩聲匯成了一片歡樂的海洋。人山人海,蜂擁而至的遊客擠爆了賓館、餐館。
陪同我的青海音協副主席、著名作曲家張啓元先生很熱情地帶我前往參加西寧鳳凰山的“花兒”會。他告訴我,這個“花兒”會基本屬於“官辦”性質。當天豔陽高照,滿目青山,歌手們攜情侶,帶酒食,三五成羣,邊飲美酒邊賽歌,歌聲傳遍四野,氣氛熱烈至極。
“花兒”是流行於甘肅、青海、寧夏等西北地區的一種山歌,是當地人民的口頭文學形式之一,也是在自然中誕生,在自然中吟唱,其中,流傳於青海地區的花兒曲令至今有五百餘年曆史、250餘種之多,已被國家列入第一批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名錄,更被聯合國文教衛組織列爲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作品名錄。其曲調具有濃郁的抒情性,用方言演唱,形式自由活潑,語言生動形象,唱法高昂優美,具有濃郁的生活氣息和鄉土特色。
我們耳熟能詳、如雷貫耳的王洛賓先生編配的青海民歌《半個月亮爬上來》就是其中一首;還有崔巖光編曲、鶴梅作詞的“四季歌”(也叫《花兒與少年》):春季裏那麼到了這/水仙花兒開/年輕輕女兒家呀/踩呀踩青來呀小呀哥哥/小呀哥哥呀手挽上手兒來……
現場隨處都回蕩着悠揚的民歌“花兒”和高亢奔放的“拉伊”(藏歌),它那濃郁的民族風格和鄉土氣息不時滲透、穿擊着我的心靈。
土生土長的張啓元多年來採集了不少“花兒”的素材,他的作品早已飛躍出青海。他說:一般是男歌手將女情人稱爲“花兒”,女歌手則將男情人稱爲“少年”,故“花兒”又叫“少年”,演唱時都是即興編詞,花兒的演唱不論是哪個民族,都用漢語演唱,唱法有假聲和真聲之別,也有真假聲並用,男聲多用假聲,女聲多用真聲。它的詞是有格律的,恰恰這種格律,是區別於其他民歌的顯著標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