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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倚凡(左一)和她的夥伴們
澳網公開賽是大家都熟知的賽事,似乎有些遙不可及。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這樣的賽事,大家更多是看電視,很少有親身到現場參與的可能,對於一個正在上學的孩子更是如此。但就是有這麼一個孩子成爲了幸運兒:經歷了近6個月的選拔後,從北京、天津、武漢、成都、南京和廣州六個城市200多名競爭者中脫穎而出,在出色完成體能、反應和速度三項測試與嚴格的面試篩選後,成爲天津唯一一個入選澳網的球童。豐倚凡,今年13歲,來自濱海網球學校,就讀於塘沽一中。2013年1月,她將代表天津赴澳大利亞網球公開賽進行爲期半個月的服務。得知消息後,記者在第一時間採訪了豐倚凡和她的父親豐萬鴻。
【脫穎而出從小開始】
和一般的同齡小姑娘不同的是,只有13歲的豐倚凡有着屬於自己的體育夢。這個身高158釐米、清瘦又秀氣的小姑娘,從小就跟體育結下了不解之緣。這也是豐倚凡最終在澳網球童選拔中脫穎而出的重要原因之一。
“凡凡從小就活潑好動,3歲時開始學習跆拳道,之後還練過羽毛球和田徑,但她最喜歡的還是網球,家裏的高網頻道幾乎天天都開着。”說起孩子爲何這麼喜愛網球,父親豐萬鴻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理由。之所以起名叫“凡凡”,是因爲豐倚凡的父母希望孩子能夠平凡、健康地生活,但豐倚凡似乎一點也不“平凡”。2010年,在第十二屆全民健身運動會青少年組羽毛球比賽中,11歲的豐倚凡獲得女子丙組單打亞軍。今年,小倚凡又先後獲得了天津市中小學田徑錦標賽標槍項目女子甲組冠軍和塘沽中小學排球比賽小學女子團體亞軍。雖然年齡不大,但她參加的賽事可不少,在體育界也算是小有名氣。“她小的時候,我和她母親還擔心孩子會不會身體不好,想着小姑娘會不會身子比較弱、要不要多參加運動什麼的。但是凡凡慢慢長大後,我們發現這種想法是多餘的,因爲孩子從小就有運動細胞,這點根本不用我們去引導,不管是什麼項目,她好像總能無師自通。”凡凡的父親說,自從孩子接觸體育運動以來,他們就覺得極具天賦的豐倚凡將來很可能走上體育這條路。
如果說豐倚凡之前參與的體育項目都侷限於天津市的話,那麼接下來的這次“脫穎而出”,則讓她走向了世界。今年5月份,中國網球公開賽向全國熱愛網球運動的青少年發出球童徵集令,並通過北京、天津、南京、武漢、成都、廣州六個城市的網球俱樂部進行現場選拔,入選球童將爲今年的中網公開賽提供服務,並有望在明年作爲“中網少兒大使”奔赴四大滿貫之一的澳大利亞網球公開賽。對於熱愛網球的豐倚凡來講,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因爲早在兩年前,還在讀小學的豐倚凡就已經在濱海網球學校開始了自己的球童訓練生涯,無論嚴寒還是酷暑,從來不曾間斷,而如今這樣一個近距離參與中網、澳網的機會,又怎能錯過?“一開始是抱着試試看的心理報名的,但心中還是很期待的,否則就不會去參加。”從小就很好強的豐倚凡說,除了想證明自己之外,她更想看見自己的偶像德約科維奇。
【參與澳網夢想開始】
報名選拔澳網球童的200多名學生中,豐倚凡並不是條件最突出的,卻是最認真的。的確,具備報名條件的這些孩子並不一定都能夠成爲球童。“優秀的球童必須要同時具備一個好的身體和堅強的意志,還要有禮貌、專注,具有敏銳的觀察力,這些都是必備的。”豐倚凡在濱海網球學校的老師這樣說道。就是憑藉着一股執著勁兒,豐倚凡最終脫穎而出。
相較於其他“老球童”,中國網球公開賽是豐倚凡服務的第一項也是迄今爲止唯一一項賽事。在工作期間,聰明伶俐的小倚凡動作穩、反應快、傳球流暢,得到現場德國培訓師的肯定與褒獎。“老外很注重工作能力,他們一邊看球童工作,一邊給他們打分。”豐爸爸談及自己的女兒,驕傲感溢於言表。的確,澳網的球童選拔非常嚴格,小選手不僅要具備一定體能、球感、靈敏度,還需要了解專業動作、網球規則和球員習慣等,英語聽力水平也不能差。通過十天的考覈和淘汰,豐倚凡憑藉認真的態度和出色的能力,獲得了奔赴澳網的寶貴機會。
再過一段時間,豐倚凡將和其他5名被選中的孩子接受澳網資深球童培訓師的培訓,當被記者問及在澳網有何期待時,豐倚凡說:“澳網是四大滿貫公開賽之一,到時會有300多個和我一樣的球童,我會繼續努力,學習到更多的知識。”或許在豐倚凡看來,澳網只是她體育夢想道路中的第一站。
【中網練兵澳網綻放】
入選澳網球童之前,豐倚凡可謂在中網的舞臺上“積累”了不少經驗。十一期間,豐倚凡作爲網前球童爲中網服務了50餘場比賽,平均每天工作10個小時,這對於一個喜愛網球的孩子來說,是無比珍貴的體驗和回憶。
衆所周知,一場網球比賽會有6位球童,2名網前球童和4名底線球童,底線球童要求站如鬆,網前球童則要單膝跪地伺機而動。跟底線相比,豐倚凡在網前需要整場比賽始終保持跪地姿勢,隨時做好起跑準備。“網前如果沒有球撿,那就要一直蹲着,蹲到腿麻了也不能動。”豐倚凡說,每位球童上場時間是45分鐘,之後會換球童,六人一組,會得到1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有時候完成一場比賽後,兩條腿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了,膝蓋有時也會出現瘀青,反正整個身子都是又酸又痛,走路都不利索了”。儘管這看似一種折磨,但豐倚凡卻很“享受”這難得的經歷,畢竟這樣的機會並不是每個喜歡網球的孩子都能擁有的。“最多的時候一天撿了七場球,凌晨一點多的時候纔回到酒店,渾身上下就跟散了架一樣,特別累,眼睛尤其累,因爲球童不能看比賽,不能看球員,只能盯着黃綠色的小球。”豐倚凡說,無論比賽是40分鐘,還是3小時40分鐘,自己永遠都要專注地跪在網帶旁邊,隨時準備奔跑和撿球,但她依然很開心。
在這十幾天的中網回憶中,李娜和莎拉波娃的女單半決賽讓豐倚凡記憶深刻。因爲有幸作爲網前球童服務這場比賽是豐倚凡之前沒有想到的。“之前都是在電視上看她們,現在不僅能現場看,還能爲她們服務,我心裏別提多高興了。”說起這場比賽,豐倚凡連她們倆最長的球一共打了24拍都記得:“大概是三分鐘,我當時也跪了三分鐘,跪不住的時候就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啊!”豐倚凡說,別人看球僅僅是欣賞比賽,但作爲球童,必須要時刻注意着球員的要球習慣和脾氣秉性:“莎娃是單邊右手要球,她從來不向左手要球,李娜是看誰服務得好就找誰要球,李娜要毛巾時,就站在那裏瞪着你,噢,我們就知道要給她毛巾了。”雖然是第一次服務這樣的賽事,但這些都表明豐倚凡已經是一個經驗豐富的球童了。
球場上,球童是禁止說話的,只能靠眼神和肢體語言進行交流,所以就尤顯團隊協作的重要性。休息時,2名網前球童和4名底線球童要多多交流,溝通感情,這樣在場上的合作才能更默契。在這方面,小倚凡也坦言收穫頗多:“我認識了許多新朋友,增長了見識,而且,我覺得自己比以前更有責任心了。”豐倚凡說,有了中網的經歷後,自己對澳網的工作充滿信心,“沒有想到,自己能夠如願以償,對於澳網這個舞臺,我很陌生,但也很期待。畢竟這是我的夢想,我會讓自己做好充分的準備去迎接新的挑戰”。
【豐爸爸:用自己的方式寵女兒】
在網球場上,球童是非常令人尊重的一個羣體,千萬不要以爲他們就是撿個球、遞個毛巾這麼簡單。一場比賽,兩名球員無論是速戰速決,還是打到天荒地老,球童永遠都要牢記比分,還要一直保持跪姿或挺胸站立着。筆直站立時,腳與肩同寬,手放在背後;單膝跪地時,大腿和小腿要呈90度;傳球時,講究精確度和平坦度;供球時,球落地彈起要到運動員臀部的高度;球員局間休息時,還要主動提供水、食物、球拍、冰塊、毛巾,調整雨傘,處理垃圾……這些瑣事,一般的孩子如果沒點毅力和興趣,是做不來的。
場上球童們的動作看似簡單,但場下訓練的項目相當瑣碎,運動量也很大,不次於一些專業訓練。女兒這麼辛苦地訓練,豐爸爸雖然嘴上不說,但疼在心裏:“每一個父親看孩子這樣訓練都會心疼,但只要女兒喜歡,我就尊重並且支持她的決定。儘管球童這份工作把女兒曬黑了,她的膝蓋也常常被曬得很燙的墊子磨得通紅,但小倚凡也因此變得更堅強,更懂得如何與團隊合作,學會了鼓勵自己,而這些,恰恰是如今90後,甚至00後的孩子骨子裏最缺乏的東西。”作爲父親,豐爸爸用自己的方式疼愛着女兒。
本版撰文新報記者王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