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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市井文化貫穿着天津城市發展的歷史和血脈,反映的是市民階層的生活心態,上不了大雅之堂。而本市著名作曲家張如昕用音樂將天津人的“哏兒”寫進了“陽春白雪”。前幾日,在西岸藝術館,筆者有幸欣賞到他創作的組曲《海河漫步》,其中“聊天的人”令人耳目一新,感覺這就是“天津版的閒聊波爾卡”。樂曲的內涵和表現方式均“接地氣”,這纔是音樂創作應該走的道路。
張如昕曾經到內蒙古錫林郭勒大草原插隊落戶,知青的經歷成爲他音樂創作的源泉,也使他對基層羣衆產生了深厚的感情。成爲本市知名作曲家之後,張如昕更是用五線譜上的音符描繪大衆生活。近幾年,天津城市建設的迅猛發展使海河兩岸越來越美,這又給作曲家以創作靈感。爲了蒐集素材,張如昕沿着海河,從三岔河口一直走到劉莊浮橋,22個樂章的《海河漫步》很快躍然紙上,“海河之夜圓舞曲”、“矗立的教堂”、“巍峨的橋”、“聊天的人”等,將海河如流動的精美畫卷呈現給觀衆。而“聊天的人”最能體現出天津元素。
樂曲採用天津快板的打板節拍和主旋律,以此表現在河邊漫步閒坐聊天的人們在一起逗哏兒、接下茬、擡槓拌嘴,描繪了天津人能將一件很平常的事繪聲繪色說得極富戲劇感,最終使歡樂的情緒突然爆發出來。張如昕創新的是,演奏的樂器不是三絃、揚琴、四胡,而是西洋的小提琴、中提琴和大提琴,演奏者還別出心裁加上了“小提琴表演”,表現聊天人們的爭執,最後由中提琴“勸解”,大提琴“打圓場”,“擡槓”的人又和好如初,繼續說說笑笑拉家常,很是幽默詼諧,表現了天津人“哏兒”的天性。這首曲子最突出的特點是有一個短小的固定旋律貫穿樂曲的始終,作曲家對它做了一點點很有特色的變奏,聽來韻味十足、回味無窮。如果說小約翰·施特勞斯的《閒聊波爾卡》表現了舞會後婦女們嚷着、笑着和愉快地閒聊,描寫了19世紀歐洲的社會百態,“聊天的人”則反映了當代天津人的幸福生活。兩首樂曲雖然產生於不同的年代和不同的社會背景,但卻有異曲同工的妙處。
欣賞了張如昕的作品,使人深深體會到:藝術創作接地氣纔能有靈氣、俯下身才能心貼心,無論是作曲還是寫作,都離不開基層、離不開羣衆這一肥沃的土壤。冰心曾經說過,舞蹈、音樂、雕刻、圖畫、文學……都如同一條條的大榕樹上的樹枝,枝枝下垂、入地生根。這衆多樹枝在大地裏面息息相通,吸收着大地母親給予他們的食糧供養,而這大地就是廣大人民羣衆。張如昕已走過近40年的作曲生涯,但是我們知道淳樸的天津人民、甘甜的海河水及廣袤的津沽大地還會不斷地給他以滋潤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