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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克雷格
康納利
喬治·拉贊比
羅傑·摩爾
道爾頓
布魯斯南
若問:世界上最酷、最神勇、生命力最強的特工是誰?
相信大家會異口同聲地回答:007!
沒錯,這個銀幕上縱橫天下、無所不能、近乎“超人”的英國軍情六處特工、代號007的大英雄詹姆斯·邦德,風靡了整整半個世紀後,仍魅力不減,寶刀不老,這一點,凡看過正在熱映的電影《007:大破天幕殺機》的觀衆,恐怕都會有切身感受。
據悉,今年的第86屆奧斯卡頒獎典禮上,將增加一個向邦德致敬的特別環節,六位007的飾演者有望齊聚好萊塢,共同回顧007半個世紀的輝煌歷史。
生活中有007這樣的“超人”嗎?
肯定沒有。那麼,爲什麼每當一部新的007系列電影上映時,觀衆都會趨之若鶩、沉溺其中,寧可信其有呢?爲什麼片中那些雷同的橋段(例如帥男加美女的組合),看了五十年都沒有產生“審美疲勞”呢?作爲一種文化現象,007系列電影給我們哪些思考和啓示?
“007”已成文化現象
丹尼爾·克雷格,第六代007,也就是《007:大破天幕殺機》的主演,一身筆挺的西裝,神色冷峻地出現在去年的倫敦奧運會開幕式上,此次執行的是一個更爲特殊的任務:從白金漢宮請出英國女王伊麗莎白二世,然後乘坐直升機來到“倫敦碗”上空,打開艙門,將女王推了下去……雖然被“空降”的女王是由替身扮演的,但由007出面邀請女王,則表現出他在英國文化中的顯赫位置及其全球影響力。
007誕生在英國有其歷史必然性。如果將偵探、諜戰和魔幻電影都歸類到同一文化範疇的話,那麼,英國便是這種文化的發源地。法國藝術理論家丹納說過,藝術作品的誕生,與種族、環境(包括地理和氣候)和時代息息相關。英倫三島地處高緯度地區,晝短夜長,雨多霧多,加上中世紀陰森神祕的教堂古堡星羅棋佈,似乎天然具有偵探、諜戰和魔幻小說生長的環境和土壤。從柯南·道爾的《福爾摩斯探案集》,到阿迦莎·克里斯蒂的《東方列車謀殺案》;從伊恩·弗萊明的《007》系列到J·K·羅琳的《哈利·波特》,這些最馳名的偵探和魔幻小說都誕生於這塊土地。
而007系列是這些作品中最具歷史延續性和全球影響力的。作者伊恩·弗萊明,二戰期間曾任英國海軍情報部長官約翰·戈弗雷的私人助理,後者以作風強硬著名,是007的“老闆”M的原型。作爲助理,弗萊明曾提出“弗萊明特工標準”。按這一標準培養出的特工,很像他筆下的詹姆斯·邦德。據說1947年美國中情局成立時,在很大程度上借鑑了“邦德標準”。
第一部“007”電影誕生於1962年10月5日,此後50年陸續推出23部,光是007的飾演者,就已更換了六代。最瀟灑帥氣的好萊塢男星、最性感迷人的“邦女郎”、最不可思議的情節設置和最驚心動魄的視覺特效,構成了007系列電影風靡世界的重要元素。幾乎每部新片問世,都能成爲全球影迷關注的焦點和熱議的話題。如今,007已不僅是一部電影,而成了一個文化品牌、一種文化現象。
冷峻與柔情的結合體
“我是邦德,詹姆斯·邦德”,這是007最常用的一句臺詞。
007,是世界電影史上影響最持久、最具魅力的銀幕形象之一,歷代007的飾演者,多是英俊瀟灑的“高富帥”:一身筆挺的西裝,在公共場合總是風度翩翩,一派英國紳士範兒;而在世界各地執行高風險任務時,又變得果敢冷峻,身手不凡,像個打遍天下無敵手的“超人”。是硬漢,也很紳士;既冷酷,又很柔情,所有這些看似矛盾的素質被統一在他們身上,007想不招人喜歡都難。
第一任007是好萊塢老帥哥肖恩·康納利,他主演的第一部007電影《諾博士》開創了不朽的“邦德”時代,也改變了他一生的命運。繼而,他又拍了第二部《俄羅斯之戀》、第三部《金手指》、第四部《晴天霹靂》,一部比一部賣座。有趣的是,他本人並不特別喜歡007這個人物,所以急流勇退,被第二任007喬治·拉贊比所取代。但拉贊比此前是個毫無表演經驗的汽車銷售員,在拍攝中又與導演發生矛盾,所以只演了一部。第三任007是羅傑·摩爾。007到了羅傑·摩爾時代,幾乎有些沉醉於聲色犬馬。他雖然仍舊不斷外出執行任務,但臉上永遠保持着的微笑,具有殺傷力的魅惑的眼神,以及紋絲不亂的頭髮,使這位007有點像個“大衆情人”。第四任007蒂摩西·道爾頓,被認爲是最不像特工的一個,因爲在他身上缺乏“超人”的風采,更多展示的是他時常的犯難和糾結。第五任007皮爾斯·布魯斯南最受女性觀衆青睞,帥氣、儒雅、理想化;男觀衆看着則不過癮,覺得他不夠“硬漢”。
最有爭議的是第六任007丹尼爾·克雷格。在很多觀衆眼中,他不但沒有了前幾任邦德的英俊瀟灑,有時甚至像個冷麪殺手。在最新一部《007:大破天幕殺機》中,他臉上的皺紋增多,鬍鬚已經花白,不禁令人產生一種英雄遲暮的感覺。但有趣的是,目前他已演過的3部007電影,每部都票房大賣,《007:大破天幕殺機》更是突破十億美元大關。
從康納利到克雷格,六代007形象的變化,一方面反映出影片編導力圖將007從神壇上拉下,迴歸到人的本真的創作理念,另一方面反映出不同時代觀衆審美心理和審美標準的變化。上世紀五六十年代觀衆所推崇的格利高裏·派克、阿蘭·德龍式的英俊小生,正逐漸被施瓦辛格等鐵血硬漢、“肌肉男”所取代。就克雷格而言,他的形象更貼近現實,更接“地氣”,看習慣了也沒什麼不好。
“超人”爲何討人喜歡
他可以上天入地,縱橫四海,瞬間抵達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他可以一面與“邦女郎”調情,一面從容應對危機四伏的情勢;他多少次身陷絕境,命懸一線,卻總能化險爲夷,完成一個個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世上有這樣“超人”般的特工嗎?
肯定沒有。那麼,世界上沒有的東西爲什麼會傾倒了世界呢?
對007的故鄉人來說,經歷了兩次世界大戰後,這個“日不落帝國”一步步走向衰落,正在這時,一個英俊瀟灑、具有典型英倫紳士範兒,同時又神通廣大、天下無敵的007的橫空出世,無異於給情緒消沉的英國民衆一種莫大的心理慰藉。生活中沒有的東西,他們在銀幕上看到了,他們寧願相信這是真的。
對英國之外的觀衆而言,這個道理也基本適用。許多人都有英雄情結,這是007征服世界的主要因素;還有,現實生活總是不如意的,只有藝術能創造一個理想的世界、理想的人物,哪怕這只是一個夢、一片幻影,也會給觀衆帶來片刻的愉悅和滿足。不然,爲什麼號稱世界最強大的國家,卻不斷讓蜘蛛俠、蝙蝠俠之類的“超人”出來拯救衆生呢?
對這個有趣的問題,《007:大破天幕殺機》導演薩姆·門德斯也有一番宏論:“我們生活在一個科技高速發展的時代,可以憑藉高端的資源和技術去製作讓人眼花繚亂、具有娛樂精神的動作大片。當然你可以說,這種違背了自然和物理規律的電影作品,不過是給觀衆提供一個逃避現實的理由和空間罷了,但這個世界上這類影片確實擁有巨大的市場需求。”
這就是問題的實質:藝術,哪怕是將生活理想化和娛樂化的藝術,也是對觀衆心靈的一種補充和撫慰。
但《007:大破天幕殺機》還是向現實邁進了一步:它不再設置那些神乎其神違背自然規律的驚險橋段,克雷格的007也走下神壇,更像一個普通英雄而非“超人”;他有了與普通人一樣的情感,與上司M的關係也更加密切;還有在與陰險狡詐對手的博弈中,也不時發生失誤,贏得很艱難,付出的代價也很大。
一句話,50年後的007,顯得更成熟和返璞歸真了。
諸多“法寶”吸引眼球
除了動人心魄的情節和人物,007系列電影還有諸多吸引觀衆眼球的“法寶”。
例如“邦女郎”。帥男美女式的組合,是007系列電影亙古不變的橋段。圍繞在邦德身邊的美女,一個個風情萬種、性感迷人,不僅是一道美麗的“風景”,更是007特工生涯中不可或缺的助手,有時還會起到關鍵作用,甚至救過007的命。只有在《007:大破天幕殺機》中,才弄不懂到底誰是“邦女郎”,伊芙,還是瑪爾洛?如果都是,那隻能說兩人都是“打醬油”的。
又如“中國元素”。《007:大破天幕殺機》中,007追蹤對手到了上海和澳門。夜色中的上海,高樓林立,流光溢彩。007與殺手的搏鬥在一幢玻璃幕牆的大廈裏展開,在霓虹燈的閃爍和流動中,兩人的搏鬥呈剪影形式,別有一番意趣。而澳門賭場的內部裝飾則是古色古香的東方風韻。從伊斯坦布爾到上海,從澳門到倫敦,最後到蘇格蘭高地,影片讓觀衆在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裏領略了東西方文化的迥異色彩,確實讓觀衆過足了眼癮。
好萊塢電影越來越多引入中國元素,一方面是看中了中國龐大的電影市場,有商業上的考慮;同時也不能否認的是,中國文化正在受到西方藝術家的重視和尊敬。這從美國動畫片《花木蘭》、《功夫熊貓》等以中國題材和元素創作的作品中,便能一見端倪。
組圖第一任至第五任“007”扮演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