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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微博上注意到有人曬剛從尼泊爾徒步回來的照片,其中一張拍的是在前往珠峯大本營的徒步路上經過海拔3600米的小村,那張照片吸引我的特別之處在於,村裏小店門口的標牌上竟顯示“這裏能刷銀聯卡”。雖然銀聯卡的國際化步伐越邁越快,受理網絡已延伸到100多個國家和地區,但三色銀聯標識出現在一座孤懸於大山深處的村莊,卻還真有點魔幻現實主義的感覺。
但我絲毫不意外,這兩年越來越多的國人涌向喜馬拉雅山另一側的尼泊爾旅遊,去年的增速達到了70%多,銀聯卡的出現幾乎是必然,針對中國人的其他服務業也會發達起來。說不定三年前我在安納普爾納山區徒步時聽到的一個小玩笑也已經成爲現實:
我們幾個在途中相識的國內驢友走在安納普爾納的大山裏,每天日出行路,日落投宿。某天傍晚住在一個山溪奔流的小村莊,晚飯時大家照例在旅館附設的小餐館吃當地的豆子飯、咖喱和奶茶。這時門口一陣喧譁,又有幾個來自國內的驢友來吃飯,他們手裏居然拎着一隻活雞,說是這幾天每天都吃咖喱飯,受不了了,剛在村裏買了一隻雞,準備讓餐館廚師熬雞湯。誰知他們跟女廚師比劃了半天,尼泊爾人依然一臉茫然,不知該拿這隻活雞怎麼辦。當地人也吃雞,例如雞肉餡的“Momo”(類似蒸餃)和咖喱雞,但對於“熬雞湯”似乎毫無概念。情急之下,那幾位親自下廚,一小時後端出一大盆香氣撲鼻的雞湯,吆喝着和大家分享,的確鮮美無比。閒聊之餘,一位來自溫州的女孩以發現重大商機的口吻說:“乾脆在這兒開家中餐館子,門口掛個牌子只要寫‘農家土雞湯’,光是招待國內顧客就夠了。”大家雖然知道是玩笑話,但還是七嘴八舌地議論了好半天怎麼經營這家“館子”。我尋思着要是真有人開了,在“土雞湯”的招牌下一定還要附上“本店可刷銀聯卡”的標識,那才真讓國人感到親切呢。
尼泊爾在旅遊業方面的國際化程度很高,在海拔三四千米的地方都能吃到味道正宗的意麪、比薩或德式麪包,但中餐依然侷限在加德滿都、博卡拉等城市中,偶爾見到山裏小餐館的黑板上寫着“炸春捲”,就算中餐愛好者的福音了。雖然我個人覺得在外遊歷還是應儘量入鄉隨俗,多多體驗本土餐飲,但時間久了腸胃就首先犯起思鄉病。結束徒步回到加德滿都,我們扔下揹包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中餐廳。看到我們在點熗炒土豆絲、宮保雞丁時兩眼放光的饞樣,四川口音的老闆娘斜眼瞅着我們說:“剛徒步回來吧?”估計這種人她見得太多了。
作爲友好鄰國,我國和尼泊爾在旅遊業有很多合作,雖然餐食方面有所侷限,但相信很多國內遊客在杜巴廣場、巴德崗、帕坦等旅遊景點都有過“受寵若驚”的感覺:這些收費景點,只要出示中國護照,就能享受與南亞聯盟國家(印度、巴基斯坦、孟加拉等)公民同等的優惠門票價格100盧比(大約人民幣10元),而非南亞聯盟國家公民的門票價格十倍於此。在揹包客雲集的加德滿都泰美爾區和博卡拉的費瓦湖畔,越來越多的店主學着說中文了,門口還掛着“走過路過千萬別錯過”“不宰客不坑爹”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