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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2月8日,全國第二屆陝北民歌譯介研討會在西安音樂學院召開。延安職業技術學院英語教師文世龍的論文《陝北民歌翻譯與演唱探析》和翻譯的二十三首經典陝北民歌作品引起了與會專家的極大興趣。研討會上,文世龍深入淺出的演講,生動的示範演唱,博得了來自全國翻譯界和音樂界專家同仁們的陣陣掌聲。這種打破傳統,用英文將陝北民歌演繹出另一番風味的唱法,也引起了社會的廣泛關注。
譯唱陝北民歌源於職業習慣
“我譯唱陝北民歌,和我的職業有着密切關係。5年多的時間裏,我翻譯演唱了許多的經典民歌。”
2月1日上午,在延安職業技術學院家屬院文世龍老師的家裏,正在譯唱陝北民歌的他指着已經編譯成書的資料對記者說:“我就是一名民歌手,對陝北民歌特別熟悉。同時還是大學裏的英語老師,所以翻譯陝北民歌就成了一件份內的事。”文世龍說,他在延安職業技術學院當英語教師的時候,由於工作關係,經常有機會和外國友人來往,在交往中,他發現很多外國朋友非常喜歡陝北民歌,但遺憾的是,大部分人對歌詞往往難以理解。因爲不熟知陝北民歌的真正含義,一些外國朋友在談論陝北民歌時甚至弄出了不少笑話。
“那時候我就覺得自己有必要將陝北民歌翻譯出來,在曲調不變或稍有改動的情況下,將民歌準確地翻譯演唱出來,這樣就可以讓更多的外國朋友瞭解和喜歡陝北民歌。”文世龍說,從2007年開始,他就利用業餘時間開始了陝北民歌的翻譯與演唱工作,當年就將十幾首膾炙人口的陝北民歌譯唱成功。
“真正讓外界開始熟知的,是2009年的第一屆陝北民歌譯介演唱會。最初譯唱,都是唱給同事、朋友及家裏人聽,讓他們認可後,我再拿到外面給大家唱。”文世龍說,經過2年多的潛心譯唱,他用英文唱陝北民歌的演唱風格得到了社會的認可,在2009年10月第一屆陝北民歌譯介演唱會上,他用英文演唱的陝北民歌《跑旱船》和《大紅果子剝皮皮》等歌曲一炮打響,從此以後,他頻頻亮相於各大舞臺和衛視。2011年,在“延安元宵晚會”上,他與陝北歌王王向榮、美國朋友Babis合作演繹陝北民歌酒麴的英文版轟動全場。
準確譯唱才最能表達含義
“翻譯一定要準確完美,特別是一些地方方言,翻譯不到位不僅影響了民歌的本意,而且在演唱時,也會出現曲調失誤的問題。”文世龍說,陝北民歌分爲“信天游、勞動號子、小調”三類。其共同點是“都是自成體裁,都是從各方面反映了社會生活,唱出了陝北人民的苦樂和愛憎。”因此,陝北民歌的寓意和意義最爲豐富。在譯唱陝北民歌的時候,如果詞不達意或曲調出離,那麼,毀掉的不僅僅是一首歌曲,也毀掉了陝北民歌這種最原汁原味的民樂瑰寶。
“我在譯唱陝北民歌的時候,最在意的就是民歌本身的曲調以及曲調所反映的意境和意義。”文世龍說,陝北民歌還有一個特點就是“民歌的內容和形式會隨着社會制度的改變而變化,這種變化,在內容上所反映的民衆生活和人物形象都是最新的,因此,對體裁本身而言,都是具有新意的。”所以他在翻譯陝北民歌的時候,也特別注重歌曲所反映的時代背景。
談到此處,文世龍給記者用英文唱起了《叫一聲哥哥你快回來》這首家喻戶曉的經典歌曲。記者注意到,用英文唱出來的這首歌,不管是腔調還是歌詞,不僅保持了原汁原味的信天游味道,而且很地道的將陝北方言“毛眼眼”也翻譯得簡捷入化,令人陶醉。記者用筆記下了他編譯好的整段歌詞(該段歌詞是記者翻抄作者的翻譯資料,部分歌詞翻譯可能有不符合英語語法習慣的地方):
上河裏的鴨子下河裏的鵝,
Up the river are ducks , down are geese floating
一對對毛眼眼照哥哥。
My charming eyes are gazing at my boy.
煮了(那個)錢錢(吆)下了(那個)米,
Cooking rice porriage with minced black soya bean
大路上摟柴瞭一瞭你。
I go for the firewood by roadside to see you.
清水水的玻璃隔着窗子照,
Looking out the crystal clear window pane
滿口口白牙牙對着哥哥笑。
I smile at my boy showing my teeth white.
雙扇扇的門(來吆)單扇扇的開,
The two-planked door is left ajar for you
叫一聲哥哥(吆)你快回來。
I beckon you , my boy to hurry inside.
“這是陝北民歌中反映男女愛情的一首經典歌曲,如果生硬地直接翻譯,可能會影響其反映的意境和意義。因此,保證信天游的本色而又使歌曲不失英文特色,就是我在翻譯時所把持的基準。”文世龍說,他在譯唱陝北民歌時,會充分運用陝北民歌演唱中的直音、甩腔、滑音、假聲等演唱技法,並將外文歌詞的發音吐字,注意輕讀重讀、省音、連讀、同化、失去爆破等音變知識,進行有機結合,然後通過歌唱音色、語氣、音量等變化將歌曲演唱出來,這樣才能達到最佳效果。
希望未來能將民歌唱紅世界
從採訪中記者瞭解到,文世龍是一位有別於其他民歌手的歌者,他是既能翻譯又能演唱英文版陝北民歌的第一人。2007年至今,爲了翻譯和演唱陝北民歌,他一方面向民間歌手學習,增加了陝北民歌的曲目,提高了陝北民歌的演唱技巧。另一方面,他兩次參加國際聲樂大師班,提高了演唱能力,特別是提高了演唱英文版陝北民歌的能力。
對此,延安市主管文化、旅遊的張西林副市長說:“文世龍有別於其他民歌手,他既不是純粹的原生態唱法,也不是純粹的學院派唱法。他有自己獨特的演唱方法,有自己的獨特個性。他不僅僅侷限於翻唱陝北民歌,而是很有創意地翻譯和演唱陝北民歌,填補了陝北民歌發展與傳承的空缺。”
“陝北民歌的翻譯和演唱,和陝北民歌的傳承與發展相輔相成,是陝北民歌的傳承與發展的新角度和新嘗試。我覺得,我所走的路是對的。”對於外界的各種聲音,文世龍認爲,儘管有個別專家對此有質疑,認爲陝北民歌翻譯和演唱是娛樂而已,但娛樂在英語中是“recreation”,有再創造和創新的意思,何況陝北民歌的翻譯和演唱並不是爲了去掉陝北民歌的“土氣”,也不是爲了迎合外國人的舉動,更不是膚淺的自娛自樂。文世龍說:“隨着對陝北民歌的翻譯和演唱的不斷實踐、嘗試和完善,我越來越覺得這是一項具有挑戰性的工作,更是一項意義重大的事業。”
值得高興的是,隨着這項工作的日益完善和發展,文世龍用英文演唱陝北民歌日益成熟,大衆對於文世龍英文版陝北民歌演唱的肯定和支持度越來越高,對他的關注度也不僅限於陝北這塊土地。我們也期待文世龍能儘早出版發行他的英漢雙語版陝北民歌專輯,讓陝北民歌真正走向世界!
文/圖見習記者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