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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人物》雜誌披露了袁厲害的“另一面”:自購或自建房20多套;爲維持好人形象,不敢花錢露富……這篇報道引發強烈爭議,袁厲害的親屬出面駁斥,甚至稱可以公開財產以證清白。在此之前,袁厲害幾乎被塑造成了“道德完人”。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是非爭議,註定難以消退。好或壞的非此即彼二元論,也沒法勾畫她的複雜輪廓。儘管有些真相仍在“潛伏”,還需打撈,但可以肯定的是,人性複雜,積成了她的榮耀與負累。就像某些網友說的:她未必“崇高無私”,卻是個真實可感的人。她有瑕疵,但斷言她的行善,只是沽名釣譽、謀取私利的籌碼,言之過早。人性的紙張上,有褶皺很正常,將其神化或妖魔化,都會陷入極端化的境地。
袁厲害不是道德完人,只要恪守權責邊界,就無須承載被強加的道義責任。我們也不能拿“道德典範”的模子去解讀她的作爲,擠壓她的私權空間。實質上,她承受的愛與罵,恰是公共救濟缺位下個體行善的尷尬:因福利院匱乏、制度性救濟缺角,袁厲害的私人收養,本就遊離於“合法”和“非法”之間。當個體行善與制度缺位的裂縫無法縫合,必然留下灰色地帶。
個人收養,或許能爲部分棄嬰的生存兜底,卻沒法充當制度替代品。複雜人性,也難以支撐起公共救濟制度的穩固。對袁厲害而言,她首先是人,她的私權與尊嚴,不該鑲在展示的鏡框裏;她承受的譭譽,也託不起制度缺位的缺憾。
(佘宗明全文刊新民網,網址www.xinmin.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