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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建春
去年歲末,位於成都周邊的天台山瑞雪初降,其中萬株競放的山茶花和清澈見底的玉龍河,以及千奇百怪的山石成爲天台山最靚麗的景觀。
天台山爲蜀中名山,相傳系大禹治水設壇祭天之處。景區“九十里長河八百川,九千顆怪石兩千峯”,山青石怪,水美林幽,系川西一大勝景。
元旦剛過,我便興致勃勃地與朋友從成都乘車到邛崍,然後轉車到高河,再搭乘私人面包車直達天台山山腳——山門。此時,霧密雨稠,我們只能在山門一旅館住下,俟明晨再乘車上山。
入夜,偌大一棟三樓房子空空蕩蕩,就只有我和朋友兩人住。屋裏冷氣襲人,無空調,只有電熱毯。我們冷得直往地上跺腳。
“前兩天下雪時,來了很多遊客。現在雪停了,遊客減少了,要三四月份時,這裏遊客纔會多起來。”房東是一個30多歲的小夥,挺精幹的。“不過,山上還有積雪,要到山頂才能看到。”
我們就是衝着看雪來的,可眼前一片白霧茫茫,細雨綿綿,看來明天要打傘登山了。
可次日醒來,外面雖然有霧,雨卻停了。遙望山頂,則是雲遮霧罩,一片迷濛。一輛小麪包車就停在旅館門前的空壩上,那是昨晚早聯繫好的:交50元車費即可上山。
晨9點,麪包車沿着陡峭的山路蜿蜒而行。聽司機講,前幾天下雪,有一輛新買的小車上山時不慎翻到了山腳下,造成車毀人亡。可如今,雪雖然停了,路依然陡、險,加之昨晚雨剛停,路面還是很滑膩。我們一路提醒司機開慢點,麪包車穩穩地向山上駛去。越往上走,霧越來越少,快到目的地時,雲開霧散,太陽鑽出了厚重的雲層,放眼望去,天台山整個是山清水秀,一派迷人風光。30分鐘後,麪包車停在了正天台——天台山一個主要觀景臺。這裏設有漂亮的賓館和餐廳,是遊人登臨山頂的一個最佳休憩地。
“往山頂走,還要登1個多小時的山路才能到達。但那也不是最後的景點,再往上走,就沒開發了。”一林場老者正在院壩上鍛鍊身體,見我們欲往上走,便指着前方那一條崎嶇的山道說。
山道掩隱在一片片茂密的杉樹林裏,遠看就像是一片原始森林。金色的光點灑在茂密的樹林裏、溪流中、山道上……滿眼青翠,空氣清新,爽極了。
可惜,我們來晚了,沿途所見一朵朵紅色的、粉紅色的山茶花已萎棄在草叢中、淤泥裏,不可想象當萬株山茶花盛開時是何等壯觀的景象。不過,我們也偶爾看見山茶花樹上還有殘留的幾朵被雨水打蔫了的茶花,清清的金龍河水面上也偶爾漂移着一朵朵枯萎的山茶花,給清麗的“秀水三韻”增添了幾分靈氣和多情的韻味。
雪水已經融化,但仍能見到路邊樹枝和溪上的石壩上殘留着積雪。路過木亭時,見亭上鋪滿了厚厚的積雪,像一頂雪帽,煞是誘人。在溪岸邊,也不時見到倒掛的冰柱,晶瑩剔透,宛如水晶。有的溪面上,結了一層薄冰,用樹枝一點,冰破水涌,清澈見底。各色小鳥在樹叢中飛來飛去,啁啾不已,真有“鳥鳴山更幽”之感。
路過香草疊溪,見那潺潺溪水,水流若織,澗聲清雅,暗流觸石迴旋,淺及過膝,形成山鳴、樹動、草亮的一大盛景。
近觀蟠龍瀑布,更令人遐思聯翩。水形奇異紛呈,層嶺蔥鬱繁茂,闊近200米,高約80米的懸崖從環狀的山崖順勢垂掛下弧形水線,如同一把爲山野美容的梳子。而崖下一塊塊倒掛的冰凌,倒像鑲嵌在梳子上的一顆顆白色的寶石。
蟠龍瀑布,是天台山景區開發的一個最後景點,周圍羣山環抱,林莽蓊鬱。再往上走便無路可通,只有連綿不絕的羣山和望不見頂的雪峯。難怪蟠龍瀑布成了天台山最佳也是最後一個景點。據說,瀑布終年變幻無常,是遊客到天台山必去的一個景觀。曾有說法:不到蟠龍瀑布,等於沒到天台山。可見蟠龍瀑布之迷人、之重要了。
從蟠龍瀑布,我們又一路往下走,途經小九寨、小磨房、天縫峽、倒靴石等古樸自然的景點,目睹那一塊塊奇形怪狀的巨石,真令人歎爲觀止。其怪石有的像蛇頭,正伸頸遙望;有的像烏龜,正匍匐爬行;有的像鵬鳥,正振翅欲飛……千姿百態,栩栩如生,吸引着我們的眼球。
下午3點半鐘,我們又回到當初的起點——山門。從正天台山到蟠龍瀑布,再回到山門,足足走了6個多小時。我的腿走痛了,一跛一跛的,但卻非常值得。雖然雪景已消融,山茶花也凋謝了,但有溪水、瀑布、怪石之異景,也足以令人迷醉、令人回味。
天台山,“養在深閨人未識”的一位蜀中仙女,其迷人的身姿令我們目醉神迷,流連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