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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30日,救援人員在拉薩市墨竹工卡縣山體塌方現場搜救被埋人員。新華社記者普布紮西攝
新華網拉薩4月1日電平均海拔4600米的事發地,碎石流將溝底填滿,夜間最低溫度達零下20攝氏度……截至4月1日上午10時,來自西藏“3·29”滑坡災害現場的數字讓人心碎:挖掘出23具遇難者遺體!
72小時過去了,仍然沒有發現生命的跡象,但搜救生命仍在繼續。
200萬方碎石流中找尋,不放棄1%的希望
3月29日早6時,中國黃金集團甲瑪礦區所在的澤日山山體突然發生滑坡,伴隨隆隆巨響,約200萬方碎石流傾瀉而下,瞬間吞沒了華泰龍礦業公司的帳篷,致83名工人失蹤。
“只要有1%的希望,我們就要盡100%的努力!”西藏自治區常務副主席、“3·29”滑坡災害救援指揮部總指揮吳英傑表示,要用“過篩子”的方式,把200多萬土石方全部翻查一遍。
澤日山位於拉薩市墨竹工卡縣紮西崗鄉斯布村普朗溝,長度超過3公裡、厚度和深度達20米到50米不等的碎石流,徹底將溝底填滿。參與救援的專家、甘肅省應急搶險救援專家組成員李躍林說:“現場令人震撼。”
黨中央、國務院高度重視,習近平總書記、李克強總理分別作出重要指示,要求全力展開救援,盡最大努力搶救被困人員。由國家安監總局、國土資源部、國資委等有關部門組成的工作組奔赴現場,指導救援工作。
災情發生後,西藏自治區立即啟動應急預案,自治區黨委書記陳全國、自治區主席洛桑江村赴現場指揮救援。西藏軍區緊急調集救援、醫療、疾控人員等1500餘人開赴現場;武警西藏總隊率領工化、搶險救援和應急醫療等專業力量150人趕赴災區;武警水電、交通部隊派出200名官兵、68臺工程機械投入救援;附近村民扛著鐵鍬、揣著乾糧趕來幫忙……
截至3月31日,參與現場救援人員達3500人,有300多臺大型機械同時作業,調集搜救犬15條,展開地毯式搜救。
極寒缺氧、山高坡陡,沒停止一刻救援
擺在救援者面前的困難超乎想象:在平均海拔4600米的事發地,缺氧,山高,坡陡,天氣忽雨忽雪,夜間最低溫度達零下20攝氏度。同時,山坡上的碎石“嘩嘩”墜落,隨時有發生次生災害的可能。
“土石方量太大了,挖掘機在龐大的碎石流面前顯得非常渺小。”武警交通二支隊的一名救援隊員說。
西藏消防總隊總工程師王增華也說:“我在西藏從事搶險救援工作25年來,本次災害搶險救援難度首次經歷,前所未有。”
在通往救援現場的路上,挖掘機、物資車、通訊車等穿梭不停,更多的救援力量投入進來。而在白花花的碎石流上,數十臺挖掘機轟鳴作響。
“3月29日以來,我們沒停止一刻救援。許多戰士連續工作30多個小時。有2名戰士因感冒和極度疲憊,得了急性肺水腫。”武警交通指揮部副參謀長向明清說。
武警交通部隊二支隊支隊長陳軍告訴記者,戰士們吃的是乾糧,喝的是涼水,“再苦再累,大伙也要全力搜救”。
3月30日凌晨,救援現場飄起雪花,氣溫明顯降低,許多救援人員凍得臉色發青、瑟瑟發抖,不少人高原反應加重。
參與現場救援的西藏軍區總醫院院長李素芝說:“我們接診的人主要患的是感冒、發燒和高原反應。”
3月31日下午,突降大雪,救援現場一片雪白,搜救行動卻未停止。
武警水電部隊第十支隊旁多項目政委蔣益介紹,在發現遇難者遺體附近的兩處地點,救援人員還陸續挖掘出帳篷、衣服、菜刀等物品。有關人員據此判斷,這兩處地點或是集中掩埋點。
記者看到,在每一臺挖掘機旁都有幾名消防官兵,他們不顧手指紅腫甚至鮮血直流,徒手刨開碎石和泥土,最大限度地減少對遇難者遺體的破壞。
救援專家李躍林說,通過采取搜救犬搜救、生命探測儀探測等多種技術手段,截至目前均未探測到生命跡象。
為被埋礦工祈禱,願災害不再發生
據參與救援的專家介紹,災害中被困的83名工人3月中旬纔進駐普朗溝,其居住的主要是帳篷和簡易板房,由於滑坡面積和塌方量龐大,失蹤者生還希望渺茫。
在緊張救援的同時,西藏自治區、拉薩市會同中國黃金集團、國家有關部委組成了“3·29”滑坡災害善後處理工作領導小組。
目前,83名被埋工人的身份、性別、籍貫等信息已經確認。失蹤者家屬部分已抵達或在趕往拉薩的途中。在救援的同時,對家屬的安撫工作也在有序展開。
為防止發生次生災害,有關部門成立了專家組,24小時監測現場地質情況。
國家安監總局局長楊棟梁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說:“我們組織了專家對這次山體滑坡進行深入調查。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的滑坡,它的這種機理和深層次的原因是什麼,調查清楚以後會向社會公布。”
72小時,4320分鍾,社會各界和網民持續關注,不少網民留言,為被埋礦工祈禱,希望災害不再發生。(記者王宏偉、楊步月、王軍、黎華玲、張禕、徐博、楊柳、王昀加、呼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