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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區竹鎮的咼圩村有一家開了18年的雜貨鋪,這鋪子由盲人小伙項加餘和他視力智力雙重障礙的妻子寧餘經營至今。
在沒有光的世界裡,他們相依為命,不僅把鋪子打理得紅紅火火,還把日子過得甜甜蜜蜜。
昨天,是他們的兒子小新宇兩周歲的生日,記者在咼圩村見到了這個不幸卻又幸福的一家子,為小新宇捎去了生日的祝福。
盲人開的鋪子
一開就是18年
在熟悉的小店裡,項加餘行動非常自如。有客人來買東西,他能從架子上准確地取出東西,收錢,算賬,找錢……一系列動作熟練流暢。店裡這邊兒忙完了,他開始“接班兒”,換下老婆寧餘,陪著孩子。
“她太瘦了,我得多乾活,減肥嘛!”邊說邊衝著記者吐了吐舌頭。今年已經39歲的項加餘看上去塊頭不小,說起話來卻儼然像個大男孩。
項加餘的雜貨店,不過就是一座自己蓋的土房子,門堂就是鋪子,貨架子上一排排擺著煙、酒和各式小吃。往裡拐右手邊一間六七平米的小屋就是夫妻倆的小窩。整潔、利索的房間,就連煙灰缸都被清理得乾乾淨淨,如果不是項加餘介紹,記者絲毫不會想到這是一對盲人夫妻的家。
“剛開始那會兒,找不准貨、算不對錢,一天根本賺不到幾個錢,店裡還被偷過兩條煙。”1995年,項加餘開了這個雜貨鋪,開始的時候由父母騎著三輪幫他拉貨,漸漸與供貨商熟稔起來,後來,老人年紀大了,供貨商就主動上門送貨。貨到了,他都一樣一樣放上貨架,哪件貨品在哪個位置,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收到過一次假幣,不過對方也不是故意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街坊說,項加餘的手就是一臺驗鈔機,不管大錢小錢,過了他的手都能被一下子辨識出來。
18年來,他沒算錯過賬,找錯過錢。項加餘說,也不全是手准,虧得鄉親們心腸好,從來不坑他。
鄉親們管他叫“項天纔”
聊天過程中,夫妻倆向記者講述了他們的經歷。“小時候沒注意,石灰揉進了眼裡。”直到25歲,項加餘徹底失明,而寧餘是弱視,平時即便勉強能看些東西,也都是模糊不清的。
2009年,兩人經介紹相識。“人甜、乾淨,啥活兒都能乾”,中間人這樣介紹寧餘。“本分、靠得住”,這是媒人口中的項加餘。
就這樣,兩人在春天相識,沒幾個月就結了婚。“我們屬於閃婚。”項加餘性格開朗,喜歡開玩笑。
不僅如此,項加餘頭腦好,嘴也甜。到了咼圩村,提到項加餘的名字,方圓幾公裡的村民都認識。他們都愛來店裡照顧他的生意,和他聊上幾句。
“能幫就幫點,夫妻倆不容易。”附近的鄰裡還喊他項天纔,據說雖然他看不見,腦子卻相當好使,僅各個不同數字的電話號碼,他就記得近百個。
誰都不能失去對方
一個是盲人,一個是近乎失明的智障,這樣的兩個人在一起生活,困難可想而知。在他們的兒子小新宇出生後,麻煩就更多了。
“孩子拉了、尿了,基本看不見,摸著濕了,纔把褥子掀了拿去洗。”即便說起這些時,項加餘嘴邊仍然掛著笑容。
昨天是農歷廿九,也是兒子項新宇兩周歲的生日。項加餘簡單地忙活了四個菜,唱了生日歌,算是給兒子慶生。
吃過飯,一家三口照常要出門散散步遛個彎。“要不要戴帽子?”項加餘問。“戴吧,外頭風大,吹亂了不好看”,寧餘小聲回應說。在做決定方面,這個“大塊頭”倒是特別依賴老婆。
出門後,寧餘拿著棍子走在前面,項加餘扛著兒子走在後面,手卻始終搭在老婆的肩上。
項加餘說自從有了她,做什麼都開心,就連散個步都是甜的。和項加餘不同,寧餘顯得安靜,她不愛說話,和記者聊得開心的項加餘會時不時用手摸索著找找老婆,生怕把她弄“丟”了。
“我倆離了誰都活不了。”項加餘說,正是因為兩人相似的遭遇,讓他們更加心疼和體貼對方,也更知道珍惜和愛。
愛心,是一個真誠的微笑,是面對困難時的一份關心、細心與耐心,播撒我們的真愛,呵護自己的心靈,用心去感知愛的世界。愛是你播下一顆種子,我澆下一壺甘泉。只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世界將變成美好的家園。□金陵晚報記者陳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