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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真實(1968—2008)。假如為這位韓劇女明星寫墓志銘,我想應該是這句話:『枉死於一片網絡謠言,催生出一部網絡法案。』
近來『崔真實事件』在韓國社會上下引發軒然風波,致使她自縊身亡的無數流言蜚語,竟源自一名證券公司女職員的網上『惡帖』。崔真實死前叫冤:我連基金也沒買過,怎麼可能放給別人高利貸?然而,她的自白畢竟斗不過網絡世界裡的萬千張嘴,終以一死謝世人。
誰該為崔之死負責?是謠言的最初制造者,還是有意無意參與謠言擴散的眾多網民?抑或是貼著謠言、任人評說的論壇網站?坊間有句名言:『在互聯網上沒有人知道你是條狗。』一個掛在網上的人,其身份與現實可能天壤之別,無事生非者完全可以自名為『狗』,說平時不說的『狗話』。而同樣不留真名的其他人也不去判斷其言論真實與否,姑且聽之傳之。於是,可怕的謠言被一大群不明身份的人復制、粘貼,甚至添油加醋,越傳越真。
不真實的網絡身份導致了看似真實的網絡謠言。這令最先倡導網絡實名制的韓國政府下定決心,計劃從今年11月起執行『信息通信網法施行令修正案』,該案被稱為『崔真實法』。當網友在網上發帖時,須通過身份證確認是其本人,所有日均用戶數超過10萬的網站都需設置這道程序。即使以假名、匿名方式發帖,如該帖事後造成惡果,網站管理員也可追溯其真名實姓。
有人說這是扼殺網上言論的自由,但我認為這恰恰可以增強互聯網的公信力,促進其健康發展。實名制不是判斷好與壞,而是判斷真與假,是為那些肆無忌憚散布虛假信息的造謠者念一段『緊箍咒』,明確其法律責任,另一方面讀帖回復者也會三思而言,避免以訛傳訛。
韓國走出了這第一步,擁有世界最大網民群體的中國也該考慮類似問題,在一定范圍內試行實名制網站。也許國內還未出現崔真實那樣的極端事件,但網上口口相傳的媒介規模效應可能勝過鄰邦,在網上侵犯他人名譽權、傳播不良甚至惡意內容的事也不在少數,這前車之鑒亟待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