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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永仁每隔幾周,都會不定期地在天臺上向他的秘密直屬上司黃志誠警司匯報大哥韓琛的動向……香港電影《無間道》裡的經典一幕,這次出現在武漢的真實生活當中。只不過這次臥底的主角換成了洪山城管局的執法隊員楊希和桂文進,而知道臥底計劃的只有該局局長趙揚和黨委書記李運祥。
昨日上午,武漢市城管局洪山區分局召開首場新聞發布會稱,城管隊員夜間練攤實為“有計劃的換位思考臥底式體驗”,並稱今天還有一次公開的情況說明。此舉一出,立即引來輿論嘩然。
回放
城管隊員佔道擺攤
6月15日,有網友“岔巴子”網上發帖爆料:洪山區城管局一城管員,白天作為執法者在街道巡邏、檢查亂擺亂放,晚上則化身為練攤小販,在路邊擺攤賣茶杯。帖子同時上傳了一組執法現場和擺攤小販的對比照片,相似度極高。“岔巴子”說,前兩天自己和朋友路過徐東車站,發現路邊擺攤賣茶杯的攤主,正是負責自己所在城管工作的城管隊員。為了確認,兩人第二天晚上帶著相機前去拍下一組照片。
身為城市的執法者,口口聲聲要我們為創建文明城市做貢獻,自己卻白天執法管理佔道經營,晚上以身試法?”“岔巴子”在帖子中說。
6月16日,此事經媒體報道後,武漢市城管委官方微博“武漢城管”簡單回應稱,練攤實為城管臥底體驗生活,體現執法者的換位思考。
澄清
現場展示“臥底日記”
昨日上午的新聞發布會現場,城管隊員楊希和桂文進沒有太多的發言機會,他們的任務就是坐在會場,供記者拍照。
“我們當時的初衷就是為了了解佔道擺攤人的狀況和心理狀態,再把這些情況報給領導。”桂文進回答了發布會唯一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記者提問。
趙揚局長介紹,此次臥底體驗的目的是探索夜市佔道經營、規范城管的管理,讓城管與小商販之間有一個換位思考的過程。
李運祥書記表示,楊希和桂文進原計劃是體驗2個月,沒想到中途曝光,但在30多天的時間裡,臥底足跡遍及三鎮,和200多位商販交流,並且以萬字日記的形式予以了記錄。
發布會現場展示這個日記本。記者仔細閱讀了其中11篇“擺攤日記”發現,11篇日記中的武漢天氣均為無雨,5月15日的擺攤日記只記錄了一句話,“今天因下雨,歇業一天!”相關細節中的人和事契合度較高。
李運祥表示,下一步洪山城管局將在微博上向網友公開征集應對佔道擺攤意見。
反應
網友從同情突轉為討伐
記者注意到,此次城管臥底事件的社會關注度不亞於此前的延安城管踩頭事件。6月16日,疑似臥底消息曝光之後,與以往一有城管負面信息就遭猛批所不同,網友一邊倒地表達了同情,稱“城管也有生活壓力”。認證為武大教授的網友“武大沈陽”則態度鮮明地表示:這不是壞事。國內公職人員最缺的是換位思考,換位體驗一下就知道,生存不易,更應變革。
武漢市城管局新聞宣傳負責人葉志衛對網友的反應總結為“兩個沒想到”:一是沒想到網友寬容的評價和理解,二是沒有想到很多網友為兩位擺攤的參公人員“知法犯法”進行求情。
但是,“臥底”消息昨日上午經公開證實後,網友反應從此前的溫和同情迅速分化出了另一種聲音,且極具攻擊性。
有網友認為,武漢城管的“臥底”說法是犯錯不承認,找借口。網友@火腿咖啡說,以前出事的解釋是三個字“臨時工”,現在提昇到四個字“換位思考”!網友@屁斑蟲說,什麼是臥底?是打入我方的敵人呀,城管豈能與人民群眾為敵?網友@旭日和風則稱,本年度最佳冷笑話出籠:號稱人民公僕的執法團隊,派人到人民當中臥底。
質疑
事件營銷還是危機公關?
昨日上午,中國之聲對“洪山城管隊員練攤系臥底”新聞發布會現場進行了報道,此後有不少網友和媒體,對武漢城管此次處理“負面”新聞表達了看法。
網友“寶劍章”就表示,“這一招,實在是高,城管真會事件營銷,有勇有謀,無敵。”
網友“春天把自己埋在坑裡”表示,“這麼完美,會不會是城管主動策劃的,先臥底,再自拍,再自我曝光,最後一澄清,表明悲情的苦心,天,膜拜。對了,那個爆料的‘岔巴子’咧,也跳出來亮個相撒。”
細心的市民則指出,洪山區城管局從“眼神”執法,“鮮花”執法,到這次的“臥底體驗”,在全國城管系統中已赫赫有名了。
有網友表示,不管此次武漢城管的練攤體驗到底是事前經過策劃的故意而為,或者確實無意中被網友曝光。對於武漢市城管部門而言,已經讓市民了解到了執法者的良苦用心。(記者楊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