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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堅及夫人李輝(後排右一)與魏巍(前排中)、孫犁(前排左一),後排左為魏巍夫人
魏巍同志不幸病逝,使我感到萬分悲痛,他是我相識七十年的老戰友,又是在我成長道路上一位恩師。去年5月6日,他和夫人秋華等曾來天津看望我,並送來他為我的《老人老事》一書寫的序言,沒想到竟是我們相見的最後一面。
早在1939年冬,我由一分區政治部文印股調到宣傳科部隊小報《工作通訊》和詩刊《詩戰線》工作時,第一個直接領導我的就是魏巍。他具有河南人的朴實、敦厚、待人熱情等特點,又因他大我4歲,像大哥哥對待小弟弟一樣,幫助我迅速適應了工作,成為我以後學會辦報的第一位啟蒙老師。
魏巍和當時一起工作的史進前、羅拉、丹輝等在政治上對我的關心,使我由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成為合格的共產黨員,魏巍除了幫助我學習馬列毛主席著作,還將從延安帶來的蘇聯革命文學著作找出來讓我看,增長我的知識,開闊我的眼界,豐富我的政治生活。
更令我難忘的是魏巍鼓勵我學習寫作。1939年冬季反掃蕩結束後,我向他談了我的經歷和感受,他鼓勵我寫了第一篇反映軍民關系的通訊,發表在《子弟兵》報上。魏巍還教我寫詩,發表在他和丹輝主編的《詩戰線》上。經他介紹,我還認識了詩人田間等,並挑燈夜刻田間的2500行長詩《親愛的土地》,油印出版,成為詩壇佳話。
在艱苦的生活中,正如魏巍講的:『我們朝夕相處,親如兄弟,一個大鍋吃飯,一條炕上睡覺。在極其艱苦困難的條件下堅持小報和詩刊出版。』
在1940年百團大戰中,我們一分區的任務是打淶(源)靈(邱)戰役。在打淶源前夕,魏巍帶著我到前線參加戰前動員大會,在乾涸的大河灘上,聽了首長鄭旭煜的鼓舞士氣的動員報告,以及幾位戰士的英勇事跡。魏巍經常深入部隊,認識好多戰士,他向我介紹了指導員小高。小高是一位19歲的英俊青年,腰挎手槍,手拿梭鏢,兩眼炯炯有神,他率戰士衝上城頭後不幸犧牲。我至今不忘他的容貌和神采。
1950年抗美援朝戰爭爆發後,魏巍深入前線采訪,寫了著名的文藝通訊《誰是最可愛的人》,教育了全國人民。他從前線歸來,我到北京去看他,他帶我去全聚德吃烤鴨,暢敘在朝鮮情況,談了我們的朝鮮戰友金范俊,談了朝鮮籍音樂家鄭律成等人的情況,使我深深地增加了對志願軍的敬佩之情和抗美援朝必勝的信心。
1961年,魏巍到天津日報看望孫犁和我。我特地請他為天津日報、晚報全體同志作報告,介紹他采寫《誰是最可愛的人》的經驗。他講話中強調文藝工作者和新聞工作者必須堅決貫徹毛主席的路線,深入到工農兵中去,到火熱的斗爭中去。他強調指出,他十幾年中與戰士們一起摸爬滾打中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他長期以來認為戰士最可愛,在抗美援朝中,更昇華到極致。
在『文化大革命』中,使我感動的是他雖然正遭批判,卻向我伸出了援助之手。當造反派懷疑我是假黨員時,他斬釘截鐵地證明我不僅是黨員,還曾被評為模范黨員。在他和諸多老戰友的證明下,維護了我的政治生命。粉碎『四人幫』以後,我們書信來往頻繁。
魏巍,這位人民作家,受到人民的愛護。胡錦濤為總書記的黨中央領導全國人民不斷前進,魏巍雖然年過八十,體弱多病,又恢復了戰爭年代那股精神。他的十卷巨著出版了,《人民作家人民愛》的詳傳出版了,全國文聯的晚霞叢書中他的《新語絲》出版了。他被選為全國文聯主席團榮譽委員……
魏巍以可愛的人、可敬的人的光輝形象和他的高尚品德,永遠活在人民群眾中。
魏巍為我的書寫的序言中囑我永遠為勞苦大眾服務,將銘刻在我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