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夫產權”有點玄
在“小產權”這個迷局裏,買意味着風險,不買可能意味着又一次安家置業乃至投資機會的喪失。
大齡青年的購房自救
這是一個今年以來在國內多個房價高企的城市上演漸頻的場景,29歲的樂山籍小夥子歐陽揣着多年的安家置業夢想,在這個豔陽高照的週末穿梭於成都市城鄉接合部的多個“鄉產權”樓盤。
這一天的奔波,從早上放棄懶覺,一邊啃着路邊買來的兩個包子,一邊擠上開往郊縣的班車開始,似乎註定辛勞。
成都人話裏的“鄉產權”、“農夫產權”,其實就是現在房地產市場裏惹得無數根舌頭在打架的“小產權”。
“小產權”這個詞“發明”於率先出現房價高企的京城,就像北京人當初稱中巴車爲“小公交”,“小產權”不過是民間一個約定俗成的叫法,泛指在農村集體建設用地上由享有該土地所有權的鄉鎮政府、村委會單獨開發或聯合房地產企業開發建造的房屋。這類房屋只有鄉鎮乃至村委會頒發的房屋權屬證書。
長期以來,我們國家實行的是城鄉二元結構的土地管理制度,只有城市國有土地經合法程序後方能建造商品房上市流轉,並由國家房管部門頒發房產證,也就是所謂的“大產權”。
而農村集體建設用地,在法律上禁止非集體經濟成員也就是城鎮居民購買農村宅基地及農民房。農村集體土地只有經國家徵地,土地性質變爲國有後方可用於房地產開發。
確切地說,在法律層面,非法的並非“小產權房”,而是城鎮居民與“小產權房”之間的購買行爲,因此“小產權”的“小”便有了“不合法”的暗指。
城裏人購買“小產權房”,這一現象早在十多年前房地產業剛剛起步時就已出現,只是最近兩年,房價急速攀升,在人們的購房壓力日益增加的情況下,才變得顯著起來。
歐陽其實並非“無產者”,他在成都市區二三環之間已經有了一套兩居室的商品房,那是他在2005年底購買的。
“着實體會了兩年的房奴艱辛!”歐陽感慨,2005年,剛在成都工作不過3年的他純粹是被迫“獻身”房產。“滿耳聽到的都是對高房價的不滿,天天期盼着房價下調,等來的卻是一天天的上漲。”
“現在買不起,再等,以後就更買不起。”他貸款15萬元購買了一套二手房,當時的均價不過2000多元一平方米,但對於出身農家、積蓄微薄的他而言,近10萬元的首付款着實讓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就差沒賣身了。”歐陽戲言。兩年後的今天,這套房子已經翻價近一倍,“但增值與我何干?只要我一天住在裏面,就一天得不到漲價帶來的真正實惠。”
中介公司這幾天幾乎每天都在說服他賣房,“每天都說又漲了,對我,聽着更像自慰。”
“房子賣了,看起來可以賺十幾萬元,但我住哪?成都市商品房均價已經漲到五六千元一平方米,中心城區更是超萬元,賣了,我更買不起。”
但他確實動心了,每個月近2000元的還款對於月工資不過3000元的他確實是一個不小的壓力,“談戀愛,請女孩子吃個飯,口袋都緊巴巴的。”
29歲,在這個城市,已經是一個成家甚至爲人父母的年齡,但歐陽仍是單身,他在前一個星期參加了一個單身派對,得到的信號是:有房、有車、無貸的男青年,姑娘們更青睞。
如同其他重點城市,“小產權房”這一年也成爲成都房地產的熱點話題,越來越多的成都人開始關注“小產權房”,就像試探一汪不知深淺的水潭,慢慢匯入購買者的行列。
成都的“小產權房”,單價一般只有周邊商品房的一半,在郫縣甚至只有1000多元一平方米,價格優勢非常明顯。
“將手頭的商品房轉手套現,只要花20多萬元就可以在郊縣買一套一百多平方米的小產權,多餘的錢正好可以買部小轎車。”
這就是這個自稱“大齡問題青年”走近“小產權房”的初衷。“那樣至少以後不用在市區開那輛剎車嘯叫得可以刺破耳膜的電動自行車,可以開着轎車帶着心愛的姑娘在城郊之間兜風了。”
歐陽在一家文化單位工作,因此,較多地見聞了有關“小產權房”的爭議,他覺得很有必要對郊縣的“小產權房”充分調研。“幾十萬元,身家性命,總不能輕率扔進漩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