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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廢墟上一朵淒冷黃菊。昨日,北川民眾回到已成廢墟的舊縣城祭奠遇難的親人。 |
交錯裸露在斷壁殘垣間的鋼筋,懸在危牆邊的一個舊沙發,只剩一半的廚房裡斜掛的一個炒鍋,不知是哪家孩子遺落的布娃娃……更多更多的是,夷為平地之後滿目的沙礫和石塊。
香燭和紙錢的悲涼氣味,不斷響起的迎送亡靈的鞭炮聲,堆放在5·12地震遇難者紀念碑前的淒冷黃菊,開放在廢墟之上的一叢燦爛櫻花……更多更多的是,祭奠者紛飛的眼淚和喃喃的詢問:親人,你在那邊還好嗎?
昨日早上7時,北川舊縣城在陰冷細雨中打開了封閉已久的鐵絲網,開城迎接前來拜祭親人的北川居民。從4月1日早上7時到4日傍晚7時,北川縣城將對本地居民局部開放,可供祭奠的區域為三道拐和進入城區之後右行的便道。
從安昌鎮彩虹橋卡點起,前往北川舊縣城區間共有4道卡點,最後一道卡點位於距離北川舊縣城最近的擂鼓鎮與任家坪之間,駐守這道卡點的工作人員嚴格檢查進入者的身份證,只有持北川當地身份證的人纔可以進入。
由於實行了交通管制,當地政府專門安排了15輛祭奠專用車接送前往舊縣城的當地群眾。不到7時,在掛有『祭奠親人,感恩祖國』的大巴內便坐滿了從各個板房區趕來的神情悲傷的祭奠者。
在最後一道卡點前,他們無聲地掏出了身份證或親人的死亡證明書。
那一紙死亡證明書顯然觸痛了他們的心。很多人一進解禁區,便潸然淚下。
『親人安息了,我們還忍心驚擾他們嗎?』
『請放輕你的腳步,放低你的聲音,給逝者一片安寧。』
『廢墟是用生命和鮮血換來的,請不要踐踏。』
縣城內,隨處可見諸如此類的提示。
沒有讓人撕心裂肺的號啕,也沒有哭天搶地的激動。更多的是,生者對逝者關切的詢問和叮囑。